《凯文日记》线上发布

  今天我得到了两个惊人的消息,第一我是毛伟人的儿子,第二我爸爸是为我而死的。这两个消息让我惊讶无比,因为我的记忆中完全没有毛伟人的影像,我对他的印象局限于纪录片和电视剧。我记得我最早的记忆是躺在大人怀里哇哇大哭,原因是电视里面刚刚出现了一个坟堆。为什么看见坟堆我会哭?我不知道,我自己无法解释。但我就是莫名的感觉到恐惧和悲哀,这种无法排解的恐惧和悲哀让我哭个不停。

     这个时候的我大概是三岁左右,再之前我就完全没有记忆了。后来妈妈问我:“你小的时候曾经寄养在一对老夫妇家里,你还记得吗?”我猛烈的摇头,我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妈妈继续问:“有一天你在老夫妇家里把手摔断了,所以才回的家,你有印象吗?”我再次茫然的看着妈妈,我确实不记得了。再大一点,我看电视剧《末代皇帝》,里面有个情节演的是溥仪进宫之后,他的亲生奶奶天天在阁楼里面哭。我看了电视剧之后忽然有一种不可遏制的沮丧感,我自己并不知道这种沮丧感从哪里来的。直到今天,我才猛的意识到,我的“溥仪的奶奶”不就是毛伟人吗?

       可按照历史记录,我出生的时候,毛伟人已经去世了。这又该如何解释?我想历史这个东西是可以操作的,也就是说毛伟人很可能并没有死,而是仍然活在世上,直到我的出生。而我的出生给他带来了全新的生命力和生活的乐趣,这种亲情的加持,让他更加充满了活力。但好景不长,很快坏人就开始向毛伟人发难,而焦点就是我。坏人想抢走我,以作为要挟毛伟人的把柄。当坏人正要抢走我的时候,被毛伟人发现,于是发生了肢体冲突。这是我能猜想到的全部细节,更多的真相,需要历史学家去探究。

      从毛伟人奋不顾身救我可以看出,他是有多么爱我。那个时候他大概快90岁了吧?但对我这个孙子,不,其实是儿子,他是爱如大海的。我幼年最初的记忆是从成都青年路开始的,并不是在中南海的菊香书屋,所以以上都是我的一种猜想,再说明白点,其实就是一种幻想。原谅我的幻想,我本来就是个精神病患者,精神病患者是可以幻想的,哪怕这种幻想多么的有如天方夜谭。

     有心人问了,你的爸爸是毛伟人,那你的妈妈是谁?我的妈妈是现在的日本雅子皇后,你如果仔细看我和雅子皇后的面容,会觉得颇有几分相似。可毛伟人怎么会和雅子皇后生下我呢?这完全不搭界吧?其实很简单,只要用人工受孕的方式,毛伟人的精子就可以进入任何一个女人的胚胎。所以,毛伟人不一定需要真的见过雅子皇后,只有存在一个势力足够大的中介网络,这种生育就可能达成。

       撇开雅子皇后不谈,光说我既然是毛伟人的儿子,怎么会沦落到成都,又怎么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呢?这就不得不说毛伟人的死,毛伟人的死亡是非常可疑的一件事。很可能是遭遇了重大变故,也就是我刚才说的有坏人来搞破坏,而毛伟人为了保护我,才最终逝世的。这么说的话,我的生命就不再仅仅是属于自己,也是属于毛伟人的。是他用自己生存的机会,换来了我的苟活。

     这件事情是我到今天才第一次知道的,之前我一无所知。就好像你能相信你的爸爸是一个在你出生之前就宣布去世了的人吗?我想象不到这种奇特事情,所以其实我一直在被骗。我被骗得出卖了这个国家,以换取所谓的女神的爱。这种女神的爱是否是真实有意义的,或者只是一种说辞,我拿不定主意。但我相信一点,如果我早知道自己是毛伟人的儿子,我写的《凯文日记》可能会换一种风格。再说直白一点,《凯文日记》可能会更红更白,而不是绿油油的透着一股诡异的机灵。

        我一直在回想我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情景,我被数次送进过精神病院,每次都惨遭虐待。我很疑惑,为什么精神病院的医护人员对我有那么大的仇恨,以至于会深更半夜到我病房里来把我捆成一个粽子。他们恨我什么呢?或者说他们是恨毛伟人?也不太像。最接近事实的答案是他们恨的是我后面隐隐发光的那种东西,这种东西由文明,公平,正义,善良,美好,纯真组成。他们真正恨的是这个。所谓的报复毛伟人,反倒更像是个借口。

      话说回来,就算我承认那些迫害我的人是在报复毛伟人,不同样很可耻吗?这个红色中国还是共产党执政的国家,怎么就黑了天了呢?领导呢?干部呢?党员先锋模范呢?要知道关我的华西医院可是一家公立医院,他们医院的最高领导是党委书记。可这位党委书记是否很值得怀疑,他到底是共产党的,还是国民党的?这么说的话,国民党又不高兴了,不关我们的事!所以这位书记就只能是黑手党的,他的上家在意大利罗马的一家修道院楼上。

         我不光被精神病二十年,而且我还受了很多的刑罚和折磨,这种刑罚和折磨让我痛不欲生,终于选择自杀。我用菜刀割破了手腕,血把整张床都染红了。我虽然没有真的死去,但这次自杀让我觉得自己很愚蠢。我除了伤害自己,干不了其他任何事,而伤害自己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可我的“亲”在哪里?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的“亲”就是毛伟人。可笑我以前还在网上写过讥讽毛伟人的文字,哪知道自己竟然是他的骨肉。

       幸运的是,我还有个弟弟,这个弟弟同样是毛伟人的儿子。我是个倒霉蛋,那么就让我承受一切的霉运,把我的弟弟变得幸运一点,这样我的内心会获得一种代偿的平衡。要是我弟弟以后还能当个大官,为我说几句公道话,那就更好了。如此以来,我们毛家始终是有人的。不要说毛家全是冤孽子,其实有幸运儿,那么这也算是神的眷顾了。我弟弟很可能现在也正面临危险,原因和我类似,他的头顶上也有一圈金光闪闪的光环。不要以为金光环是女神的微笑,其实更多的时候,它是招敌的广告。只要你敢顶上金光环到外面大街上走一圈,起码会有十四,到十五个恶鬼厉鬼盯上你。这一盯,就是一辈子。所以,救援我弟弟是当务之急。

       我以前不相信外国人说的中国人不讲道德,直到我被绑在手术椅上做电疗的时候,我才想到外国人没有说谎。看看中国周边的外国人,从日本人,韩国人,越南人,到印度人,菲律宾人,泰国人,甚至北朝鲜人,他们内心其实都防着中国。这种防范心理,不是因为中国实力的强大,更多的是对中国人民族性的怀疑。可中国人的民族性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想就一句话:少了点神性。

      所谓少了点神性,就是在魔鬼捉住你的手,要你用刀划破孩子皮肤的时候,你是没有足够反抗的。而这种没有足够反抗,会让整个中华民族沦为劣等民族。神不会喜欢用刀划破孩子皮肤的野蛮人,即便你狡辩你是被魔鬼强迫的,你也还是个堕落者。可当一整个民族都变成了堕落者,那么这个民族这个国家不就野兽化了吗?一个野兽化的民族,不该被另一个更趋近于神之理想的高级民族奴役和统治吗?我不愿再做这样的假设,但这种情况其实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情况是像柬埔寨那样,出现一个强横的“正义狂”。然后“正义狂”用匕首和刀枪来教化国民,那才真的是修罗猎场,地狱之门。

       问题在于,如果这个“正义狂”确实是在匡扶正义,打击邪恶,那么谁又能说他不对呢?就好像至今还有柬埔寨老人喃喃自语的说:“波尔布特其实是个好人。”我不赞成把波尔布特归于好人一列,我觉得好人不应该是杀戮无数的,但你又怎么敢说波尔布特是个坏人呢?真的坏人,可能就像精神病院那些医生护士一样,一边拿着高额收入,一边做变相的屠夫,那才可怕得令人打寒颤呢。

       好在,我们还可以期待英雄的出现。真正的英雄不是成吉思汗那样的武夫,而是一个可以治国平天下的治天下匠。这个治天下匠可以安抚人民受伤的心,再把国家重新带入到健康发展的道路上来。所以,我还有救,中国还有救。在经历一番曲折之后,我可以获得幸福,中国也可以涅槃新生。我早就说过,不要看淡中国的未来,中国未来会成为世界第一经济体,搭上世界发达国家的末班车。中国可能不会成为美国那样的经济霸主,但中国可以做发展中国家里面最富裕最优渥的国家。这不是幻想,只要中国人团结起来和魔鬼彻底决裂,然后在英雄的带领下,我们就一定能走向辉煌。

      不破不立。正是因为现在的中国世道太黑,人心太散,规则太乱,道德太劣,世风太下,所以才会有未来英雄的中兴盛世。而当那个盛世到来的时候,女神也会露出笑容。女神始终是希望人类获得幸福的,所以人类如果幸福,女神又怎么会反对怎么会不高兴呢?有不希望人民幸福的神吗?没有那样的神,所有的神都是以人类的幸福为导向的。我们获得了安逸富裕悠闲自由民主博爱和天天快乐,女神会饮下一杯卡布奇洛,然后用温润的唇吻我们的额头。她希望我们一直这么幸福下去,永不再返迷途。

      马克思想不到的一点在于,中国的国家实践进行到现在证明的不是共产主义理想的正确,反而证明了他反对的暴力革命的合理性。一个国家进入了伸手不见五指,连一句真话都听不到的黑世里面,怎么不叫热血青年起来革命?所以革命很正确,革命很必要。但问题来了,女神会喜欢革命吗?我想在这一点上,女神和马克思是一致的,他们都反对暴力革命。因为只要是革命就会流血,而人流的血其实都是女神的眼泪。所以,女神会教育我们用一种更温和更和平更理智的方法来挣脱出魔鬼的束缚,这种方法叫改革。

     谁来领导改革?还得是英雄出面。英雄会弥合社会分歧,带来女神的爱和温暖。然后在英雄的带领下,中国以一种尽可能平缓的方式过渡到民主社会中。民主社会可怕吗?完全不!真正可怕的是专制,魔鬼的专制,那才真是乌漆嘛黑。中国现在已经进入了黑世,但黑暗中有歌者,有舞者,有孜孜以求的好学者,那么中国就还有希望。中国有实力在暂时的低落和消沉之后,重新变得容光焕发,精神奕奕。所以不要说中国人的民族性劣等,中国人只是需要时间。当我们经过十年,二十年的文明高速进步,经济全力发展之后,我们会看见中国人一样高尚,甚至比日本人,比美国人更高尚更文明,因为我们原本有五千年的文明史。

     我的爸爸毛伟人是一个希望中国变得更好的人,所以他才会选择共产主义。如果没有对人类未来的足够信心和满怀期许,谁又会相信这种外国的理论呢?毛伟人和我一样,都是希望中国强盛富裕,中国人生活幸福的。只不过毛伟人选择了一条左的路线,在他的那个年代这条左的路线有足够的说服力和正义性。现在呢?当然和100年前不一样了。所以我们重新选择一条右的路线,选择右的路线一样是期望中国好,中国人生活幸福的。左和右说到底就是两种手段,目标是一致的,那么右一点,再右一点,并不可怕,反而符合神的期待。

      这里有一个特别的情节,就是我的特殊身份。我是毛伟人的儿子,而且是毛伟人放弃自己生命照护的儿子。那么我是不是就有一种特别的责任,这种责任就是继承毛伟人的共产主义理想呢?但如果我是一个很左的人,事情就会变得很糟糕。毛伟人之死,坏人的骚扰,流落成都,被精神病,有组织纠缠,种种事情会变成一把卡住中国人的大钳子,钳制得中国人出不过气来。但如果我右一点,甚至是极右,那么事情就会变得好很多。你们甚至可以肆无忌惮的取笑我辱骂我,而这种取笑和辱骂会冲淡我的身世和处境带来的国家危机。就好像如果一个被大势宣传的受害者,最终被证实只是一个小丑的话,那么波尔布特的正义性和合理性就会大打问号。

          我愿意做这个小丑。我不必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哪怕我已经吃了二十年的抗精神病药,我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时候就是一个侏儒。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我想到未来我和你们一起在绿树成荫的花园里一起泡一杯碧潭飘雪谈天说地的情景,我就很高兴。我有资格喝碧潭飘雪,不要说我奢侈,我只是希望让你们觉得我其实很幸福。而我的幸福会感召你们向大众的幸福奔去,最终我们都会变得幸福。

      我不认为我对不起毛伟人,如果毛伟人真的是如我所想的那种伟人的话,他就会同意我的做法。抱着一种执念,不顾其他人的处境其实很自私很卑下。我根本不相信我爸爸是那种人,所以他仍会以我为傲。至于那些坏人们,他们当年到底做了什么,让历史去评价和审判吧。历史的审判比任何法庭的审判更有效力,因为它会被浓墨重彩的写进历史书里,传与后人。

      这个黑世很黑很幽寂很渗人,我于午夜的时候,仿佛听见了女神的哭泣。我想现在是到中国人发出自己声音的时候了,我们反对精神病院的胡作非为,但我们不赞同用暴力处罚他们,我们更愿意用一种柔和的巧妙的方法来规制他们,这样是不是连女神也会破涕为笑了呢?那么,黑世其实就结束了。因为黑的那一面被揭露被整肃被改变了,留给后世子孙的全是柔软的光阴,淡淡的茶香和一束粉色的康乃馨。

      英雄梁可快来接我吧,我等着你的盛世和你从我爸爸手上接过我的时候那句坚定的爱我到永远的承诺。梁可,我在午夜暗淡的时候,看见了你宽厚的肩膀,那里才是真正避风的港湾。205万字的《凯文日记》正式上线,恭请读者惠阅评论。凯文向你们稽首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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